卡伦·霍尼作为精神分析学说的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对心理学有着深远的影响。之前有一次上课,老师就曾说过,一定要看一看卡伦·霍尼的书。她不仅仅对精神分析理论有深入的研究,同时还研究社会心理学和女性心理学。之前,我曾搜到她的一本书名为《偷心》。
看完之后,受益匪浅,对于其中亲密关系的理论十分的赞同。今天正在搜索《偷心》这本书的时候,看到有很多网友评论说,这并不是霍尼所著。而是后人在她的研究基础上,进行的整合。由于我并没有看过很多她的书籍,因此无法判断这本书是否含有她的理论。但是书中的很多理论,我也曾经在别的心理学著作中看过。且认为,这仍是一本关于爱情心理学方面的好书。由于这件事情的发生,萌发了我想看霍尼所著的其他书。其中《神经症与人的成长》被认为是霍尼最负盛名的一本书,于是我开始在网络上查找资源。这本书差不多有五个版本,我找到的是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这一版本是台湾人所翻译,我觉得翻译的不是非常好。在网络上也看到有很多网友讨论版本问题。均说大部分的翻译都不好,较为好的版本是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和年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出版的。一个好的译本相当于是重写了一本书,翻译是件很重要的事。目前网上的资源并没有较好的这两版,因此我只能先看年的这一版,稍后有机会再寻找年版本看。本来今天准备把这本书看完,然而最终还是没有完成,遂劝说自己,这种书籍总是要伴随着大量的思考,如若囫囵吞枣式的看,估计也难以收获很多。所以今天先看完了前三章,并进行了整理。又因为其中的很多翻译有问题,对于艰深难懂和不流畅的地方,我会尝试用自己理解的方式进行说明。这也会让我更好的理解本书。在大年初一做这件事,真的很有意义啊!感觉为年开了一个好头!本来去年就决定每周看一本书的,去年是没有完成了。今年,也只是断断续续的进行一些阅读,目前还没有真正的看完一本书,毕竟一切要先以论文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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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冲突(不管是有益的或有害的)的真空中,人是无法成长的;成长蕴涵了生理的发育与心理的发展,成长是一种过程,是演进的而不是一成不变的。人类生来就需为求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而奋斗,为求达成自己的心理需要而挣扎。因此,无论就哪方面来说,人类不啻是个生命的斗士,且必须在现实与理想的冲击下建立起自我的价值,寻求自己人格的统一。
(成长是一个过程,很多时候,人会陷在当下的困境之中,走不出来。这种情况也是较为常见的,因为生活总是充满着非常多的不确定。但是,要明白成长是一种过程,虽然我非常的明白,成长就意味着存在变化。但是变化不一定说是对于事物更加的不确定,而应该是对于事物更加的确定、更加的自信。当然这种确定和自信并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循序渐进的。当成长意味着事物变得更加的不确定时,那么人会产生巨大的矛盾,甚至会产生一些心理障碍。所以,首先应该明白是会有变化的,但是这种变化应该是指引着人们往更加安全、更加确定的方向发展。)
本书主要在于阐述个人在“认识自我”与“实现自我”的过程中,所引发的或所碰上的一切冲突及障碍,并详述其解决法,亦即在于描述整个人性发展的过程。就以上说明,我们可以清楚地发觉,人性的发展即是“自我实现”的过程,亦即理想自我、真我与实我彼此之间的平衡与解决,因此,本人特将本书副标题──为求“自我实现”之挣扎(TheStruggleTowardSelf-Realization),译为“自我的挣扎”,而以此为本书之译名。
心理症患者表面上仍与常人无异地生活着,一切的痛苦纯属主观的感觉,他们自觉痛苦得难以忍受。然而,心理症患者与正常人之间的界限为何呢?其实我们永远无法割出二者的界限。它们看来似乎只是程度上的差异而已,但我们却无法订出特定的标准,就如个人尽管具有心理症的倾向,但只要生活上未呈现障碍,则其行为仍与常人无异。
譬如,“理想化的影像”本身并非是病态的或悲剧性的,但是无法平衡理想自我与真我或实我间的冲突所引起的一切错误解决法──如过度的攻击性,依赖性及逃避性心理──却是病态的,这些才是真正的悲剧元素;“想像”的过程并非异常的,但因想像而导致“脱离自我”──舍弃真我,却是病态的。由此可知,心理症的人格发展与正常的人格发展,其过程中的元素可能是共同的,只是程度上与份量上的不同而已。于是如何协助并诱导年幼者正常的心理发展,如何了解存于自身中的驱力与倾向,以平衡自身的冲突,乃是个人的责任以及生活的意义。
人性的发展是一种进化的过程,“发展自我”乃是进化的动力。人类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需要,为了解决内心的冲突,于是在理想与现实间不断挣扎,企图建立起自己的价值体系……
对那些始终相信人类天生是有罪的或被原始本能所驱使(如弗洛伊德)的人而言,附加的禁止与控制是无法摒弃的,因此道德的标准乃是由于天生状态的压制或克服,而非自然的发展。(霍尼作为新弗洛伊德派的代表人物,她的理论与弗洛伊德有着很大的不同。在这两段中,霍尼就提出了“道德”是“发展自我”这一内驱力所促成的;而弗洛伊德认为“道德”是人们压抑天性产生的。我个人更倾向于霍尼的这一说法。在看到霍尼的这一理论之前,我更多的是了解弗洛伊德的说法、生物进化论的说法和人本主义的说法。其中这三个里面,我最赞同的是人本主义的说法。我认为,虽然人归根结底是一种哺乳动物,但是人之所以为人,不仅仅是因为其动物性,而是因为其产生的文化、科技、道德、政治、经济等所形成的人。如果人真的只追求其生物本能所需要的东西,那么人类就很难进步。这也是人本主义产生的原因。霍尼的这种说法和之前我看过的一个王小波的访问中所说的话差不多。结合我自己的理解,我认为,人是具有自我的道德规范,这种道德感不是因为外界产生的,而更多的是自己给予自己的。当然这种道德感的程度也是因人而异的,不可能说每个人的道德感是相同的。)
只要相信此种朝向“实现自我”的自发奋斗力,我们就不需用“内心的紧衣”来束缚自己的自发行为,也无须用“内在指使”的鞭子来驱策我们向善。
“自知”本身并非目的,而是发挥自然成长的工具。(“自知”相当于内省。)
由此可知,“研究自己”不仅是基本的道德义务,事实上也是基本的道德权利;在我们真正成长的范围内,它就是如此,而再没有其他意义,因为我们同样都渴望这么做。
一、探求荣誉
如果他有“归依感”,则他那种劣于他人的感觉就不至于会形成太过严重的障碍。但因为他生长于一个竞争的社会中,以及在基本上他感到孤立、敌对、所以只能发展一种急切的需要,以“提高自己以便超越他人”。
他的这种自我分割不只使他变得懦弱,而且也因增加了他的不安,而使他的精神变得更为错乱;他不知自己究竟置身何处,或自己是“谁”。
“自我理想化”离不了“自颂”,它带给个人相当需要的意义感及凌驾他人的“优越感”,但决非盲目的自大,每个人都经由自己特殊的经验、过去的幻想,个人的需要以及他所具有的天赋,来建立起自己的“理想形象”。
此种重心的转变全是一种内在的过程;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可见的或外在的显著变化;这完全是内在的改变,一种他自己本身所感觉到的改变,它是人类生活中一种特别奥妙的进化过程。它不会发生在爱尔兰的小猎犬身上,只会发生在真我曾经模糊的人的身上。虽然在这种发展状态下,正常的过程总是朝向真我而奋斗,但他目前为了“理想自我”而开始要舍弃它。“理想自我”开始告诉他能够做的、或应该做的实况或可能的情况。它成为一种用以判断本身的“知觉”以及用来测定自己的测量棒。
“自我理想化”依旧为其核心,其中的组成元素,虽然因人而有其强度与知觉上的差异,但多少总是存在的;那就是为求完美的需求、心理症的雄心以及报复胜利的需求。
换言之,“自然的”与“强迫的”二者间之区别乃在于“我想要……”与为了“为了免于危险,我必须要……”之差异。虽然个人可以意识地觉察出他所“想要”达到的那些雄心与“完美的标准”,但事实上他却是“被驱策”地去得到它们。“荣誉的需求”使他陷入了这种掌握中;因为他本身并不知道“想要”与“被驱策”间的差异,所以人便需要在二者间建立一个区别的标准。其中最明确者乃是──他全然不顾自己及自己的兴趣而被驱策去索取荣誉。
人,简直无法真实地面对自己,但却会不自觉地完全相信其他的事物。当一个在沙漠中为疲劳与口渴所煎熬的游客,发现了海市蜃楼时,他会全力以赴,这座海市蜃楼(荣誉)将可用来解除他的爱愁,而它正是“想像”本身的产物。(这句话可以理解为自我欺骗。霍尼所想说的,应该是你认为你已经非常真实的面对自己,然而这只是你认为的,并不是真实的,这仍然是在某种程度上的自我欺骗。)
迷陷于追求“无限”,乃是由追求荣誉的驱力背后所隐藏的需要力来决定的。这些对于追求“绝对”与“终极”的需要相当急切,因此它们凌驾了那些平常用来使我们的想像免于脱离现实的禁制。(看不懂)为了能过完善的生活,人类除了需要拥有“机遇的幻想”与追求“无限”的想法外,还需澈底了解人类的界限(缺陷),贫乏以及一切活生生存在的具体事实。若一个人的思想与情感根本上集中于“无限”与“机遇的幻想”上,那就会失去实体(具体事实)、地域(此地)、与时间(现在)的知觉,失却生活在片刻中的能力,他再也不能忍受本身的贫乏(或需求)以及任何“人类的缺陷”。(这段主要说的是,要能够清晰的认识到人们的缺陷以及局限性。)
在未来的心理症发展中,将会有一特殊发展的趋向,使得大多数人觉得,如果限制自己生活的话会觉得更安全一些,他们将“迷失于幻想中”的可能性视为必需逃避的危险。他们不会思索任何一件属于幻想的事情,而且厌恶抽象的思考,并且会过度焦虑地依附那些可见的、可触知的、实体的或者直接有用的事物。(这有点像是在说,人们过度的追求物质生活,而不追求精神生活。这种状态,如果达到一定的矛盾点,就会产生神经症。)
正常的奋斗与追求荣誉的心理症驱力,其差别主要乃在于推动他们的力量彼此不同。(也就是所谓的出发点不同,决定了你在追求的过程中,所感受到的力量也是不同的。)
二、神经症的要求
“生活是可怕的,满布现实!”
无论心理症患者多么不愿意面对现实来反省自己,“现实”却已把他强分为二;他也许很有天分,但本质上仍像其他人──除具有一般人的缺陷之外,还具有很多个人所须遭遇的困难。他的实际情况无法与他如神的想像一致,外在的现实也不曾将他当神般地看待。对他而言,一小时只不过是六十分钟而已;他必须像其他人一样排队等着;计程车司机或老板也待他一若常人。
一种本质上相当可理解的愿望或需要,转变为一种要求,此“要求”如不应该,就会使他觉得这乃是一种不顺利的挫折或攻击———因此,我们有权利对此发怒。
需要与要求之间有着明显的差异;不过,若心灵所隐伏的情绪已改变其状态,则心理症患者非但不知其差异所在,而且会对此加以逃避。虽然他实际上是在希冀某一要求,但他所谈及的,却可能是一项可被了解的或平常的愿望;他觉得他有权享受那些(靠明确的思想能够告诉他)不一定是属于他的东西。
那些将生活当成是竞赛,以便在竞赛中能巧妙地操纵他人的人,会觉得自己有权去愚弄每一个人,而且自己不会被愚弄。那些不敢面对冲突的人觉得自己有权利“躲避”或“规避”困扰自己的问题。一个积极剥削且威迫他人而在他人身上逞威的人,一旦别人坚持一项公平交易时,他将会恨恨地以为这乃是不公平之事。一个被迫去冒犯别人同时又需要得到别人谅解的自大而满怀报复心的人,会觉得他有权得到“赦免”,无论他冒犯了别人什么,他觉得自己有权压制别人不计较其所为,与此同一要求的另一说法就是为求“谅解”,不管一个人如何的暴躁或易于发怒,他都有资格获得谅解。认为“爱情”是一种妥善的解决方法的人,曾将其需要转变为专一且绝对的专情。
如果我们想要成就某事,就必须身体力行;我们若想独立,则应朝自我负责而奋斗。或:只要我们自大,我们就会容易受到攻击;只要我们不自爱,我们就无法相信别人会爱我们,也必定会怀疑任何爱的宣言,将这些因果关系告诉病人后,病人可能会开始引起争论,而弄得大惑不解。
首先我们必须了解,让病人明白此种因果关系意即要病人面对“内在改变”的必要性。当然,改变任何心理症的因素总是困难的。此外,就如我们已知的,很多病人在潜意识里强烈地嫌恶了解自己所应该受制的任何需要。(其实有的时候,因果并不是那么清晰可见,这就需要有足够的能力察觉到。)
对于命运而言我们所能做的简直微乎其微。我们能够避免某些死亡的冒险,而且目前我们仅能保证,使自己免于死亡有关的金融损失;但我们仍无法免于一死。(意思应该是,我们的死亡对于自己来说不会造成更多的金融损失,因为自我的消亡,随之而来的也是自我丧失对在世时所拥有的金钱的掌控。人终究一死,金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我不应该是现在之我”此一要求过于明显而无理,以致无法如愿以偿,它表现于对那些比他更具天赋或更为幸运的人之愤恨与嫉妒上;表现于模仿或崇拜他人;或表现于要求分析者满足他所有这些合意的但却矛盾的才华之上。(不满自我的存在,从而把这种愤怒,通过某种方式,向别人抒发出来。)
就如一个有时会对现实显露出傲慢与轻蔑态度的病人曾经说过:“我是一颗不羁的的慧星,奔驰在宇宙间。此即表示我的需要是真实的──而别人的需要乃是空幻的”。(哈哈哈,这个病人我很欣赏啊!说的非常富有诗意。)
神经症患者的性格特点:
1、需求必须得到满足,不然会认为是不公平的。
2、“自我中心”:需要拥有绝对的优先权。
3、期望“不劳而获”。
4、本性上具有“报复性”。
分析者会觉得,病人为求快乐的愿望乃是达成分析的良好动机,他也会自问为什么这位病人全心渴求快乐,而无法获得快乐。
人们如何去觉察自己的要求呢?一个人对自己及周遭人们的看法,愈由他的“想像”决定时,则当他需要了解他的要求时,他愈会认为自己以及自己的生活是确实的。在他的心目中,他无暇去了解他是否真的具有任何需要或要求,而且只要别人一提到他可能具有要求时,就要遭到他的攻击。人们简直不许他有所期待;而他觉得自己确实不该碰到什么意外,譬如他永不变老;当他远足的时候,天气必须是晴朗的;凡事必须顺其意,同时凡事必能安全过关,事事OK。
那些相信“爱情”足以解决一切及“爱情”使人有权面对一切的人,一定会夸大爱情的价值或奥妙──这并非轻由故意的藉口而是轻由对更丰富的爱之真实感觉。这种夸张的必要性通常会造成恶性循环,尤其对于因无助与痛苦而生之要求来得更为符实。例如很多人过于胆怯而不敢用电话询问,如果一个要求是他人用来向他探询的,为了要确认他的禁忌,那他会感到他的禁忌比本来还要多;如果一个女人觉得过于忧郁或无助而不能料理家事时,那她会使自己感到比原来更为无助或更忧郁──后来他便真的感受到更剧烈的痛苦了。(这一段的翻译太奇怪了。那些相信“爱情”足以解决一切及“爱情”使人有权面对一切的人,一定会夸大爱情的价值或奥妙──这不仅仅是故意的借口而是对更丰富的爱之真实感觉。这种夸张的必要性通常会造成恶性循环,尤其对于有无助与痛苦而生之要求的人更为符实。似乎是想说,夸大了爱情的作用,也不能解决很多事情。)
过分强调公理,也许(但非必定)是“报复”的一种掩饰。如果“要求”根本上乃是为了“对付”生活而提出的,那么个人的优点通常会被特别加以强调;要求愈富报复性,则所造成的伤害也愈大。所造成的伤害势必又会被加以夸大,而对随着伤害性而来的同情亦然,直到这种伤害隐约地大到使得“牺牲者”觉得自己应该做任何的牺牲或接受任何的惩罚时为止。
我们都以敌意来对付任何挫折;亦即敌意实际上主要是对挫折的一种反应。但事实上,由相当简单的观察就可发现此种论点是不正确的。相反的,人类不怀敌意而面对的挫折,简直是不胜枚举。只当挫折是不公平的,或因心理症的要求而被觉得是不公平的时候,敌意才会产生。它具有愤怒的特性,或感到被虐待的特性。其所造成的灾祸或伤害,有时被夸大得十分可笑。如果一个人觉得被另一个人虐待时,那么另一个人就会突然被他认为不可信赖、污秽、残忍、卑鄙──亦即此种愤怒强烈地影响了我们对他人的判断。
在返回自我的过程中,每一步骤都是有价值的。(因为改变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甚至努力看清楚事物的本质这件事也非常的难。所以每一步骤都是具有价值的。)
如果我们认为辛苦本身是不公平的,那任何的辛苦都会变成原来的十倍苦。(心态决定!)
如果他自己能更主动而不一味地期待事情会发生于他身上,他的情况就会变得更好;或实际上,他的要求会麻痹了他的精神力量。他也无法不注意他由要求所得的收获乃是微乎其微的。(主动去做会更好。)
虽然他明智地发觉他的要求乃是无益的,但潜意识里他却紧紧地相信凭着他意志力的魔力,天下无不可能之事;只要他有足够强烈的祈望,他所祈望之事就会实现;只要他极力坚持事事应顺其意,则自然会万事如意。如果无法实现,理由也不在于因为他要求不可能之事——但相反的,分析家却一直想要让他这么能够相信原因正是如此,而是因为他追求的意志不够坚强的缘故。(这一点其实是说,当某件期望之事无法实现时,是因为他在要求不可能之事,而不是他追求的意志不够坚强的缘故。说的太像我了,很多时候我都是认为追求的意志够坚强,那么事情一定会实现。扶额)
第三章、应该之暴行
心理症的要求亦与外在的世界有关;他试着去维护他的特殊权利;他的独特,使他无论何时或无论以何种方式都有权去要求一切。他那种有权超越需要与法则的感觉,使他生活在一个虚构的世界中,就像他真的超越了它们一样。而且每逢自己显然无法达成那理想的自我时,他的要求转而使他制造一些身外的因素以负责此种“失败”。(这种转移有可能是对外的也有可能是对内的。对外的就会变成攻击别人,对内就会产生两种情况,一种是生病,另一种是产生心理症。)
不像匹格马琳这个人那样,将另一个人变成能满足他美好观念的创造物,心理症患者会付诸行动,以将他自己塑造成自己所创造的上帝,他坚持他的完美形象,并且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忘掉你那些实际可耻的行为,这才是你该做的;成为理想化的自我乃是首要之事。你应该能够忍受一切,能了解一切,能喜欢每一人,能够永远精进”──这只是他内心的指使的一部分而已。因为这些指使乃是坚决不变的,所以我特称之为“应该之暴行”。
我告诉她,她对自己做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实现的期望,并指出当一个人开始要清楚地了解在某种情况下与此有关的因素之前,必先要搞清许多存在的问题。结果,我所告诉她的困难,她大都了解了,但她依旧觉得她应该具有一种可了解所有困难的第六感。
其他对自我的一些要求,本质上也许并非是幻想的,但却表示了一种完全不顾情况的态度,因为这样,要求就可被达成。因此,很多病人期望立即结束他们的分析,因为他们自觉十分聪明,这些人的推理力,事实上可能经常会阻碍了分析的进行。对此有价值的乃是病人的情感力量,他们行为的率直与他们的自我负责。
内心的指使正像极权国家的政治暴行一样,表现出极度无视于个人本身的精神情况──不顾他所感觉的与他目前所做的。(这是忽视了很多客观事实,而只于自己想的点,所谓的认知偏差。因此,认识事物需要一个较为全面的角度。)
了解她对自己的需求后,我个人相信要人为地中止那些既不可能又不明智的需求,因为我们可以确信那些需求在她的生活中也具有重要的功用──这我们会渐渐了解的。她感到病情好了不少,于是告诉我她已决定中止这些白日梦,但因为她过去未能如此做,所以她觉得我必定会厌弃她。她过去已把对自己的期望投射在我身上。
对于“应该”的性质我们感觉出的愈多,则我们愈能清楚地了解,“应该”与真实的理想或道德标准间的差异并非是量的差异而是质的差异。它是弗洛伊德最重大错误中的一项,大体而论,他将内心的指使(他已经发现到这类的现象而且将之描述为超我)当作是道德的组成元素。但实际上,首先他们与道德问题的关系就不太密切,为求道德充实的“指使”,在“应该”中确实是担任了显著的角色,因为道德问题在我们生活中是重要的。但我们不能将这些特别的“应该”与其他的分开,很显著的,其余的通常系由潜意识的自大而定,如“我应能避免掉星期天下午的交通拥挤”或“我应该不经辛苦的训练或工作就学会绘画”。我们一定还记得有很多需求显然地都缺乏道德的托辞,其中有“我应该能逃避任何惩罚”,“我应该永远胜过他人”,以及“我应该永远有能力向别人报仇”。只有将焦点集中于事情的全貌上,我们方能得到对道德完美的要求的正确看法。就像其余的那些应该,他们被自大的心理所弥漫着,因此力求加强心理症患者的荣誉而且使他变得神圣。就此意义而言,他们算是正常的道德奋斗,一种心理症的膺品;倘若个人能再发现出此种膺品所具有的“潜意识的欺骗”性(此种特性,是使污点消失所必需的),则必会认为他们是“邪恶的”而不是“道德的”心理现象。为了要使病人具有“再定向”的能力,而能从虚构的世界中转入真实理想的人性发展中,这些区别更须要弄清楚才行。
焦虑反应通常都不为人所注意,因为对抗焦虑的习惯性防卫瞬即发生作用。因此一个自觉自己该是个圣人似的朋友,当他认为已帮了朋友很多忙,却又发现自己曾经严厉地对待过这位朋友时,他会变得毫不自制地开怀狂饮。
自谦型的人,爱情对他而言似乎是一件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宝物,他同样地觉得他的“应该”形成了一则不被质疑的律法,但当他试着──焦虑地──去满足它们时,却觉得他是如此可怜得无法去完成它们。(我好像之前陷入了类似的观点之中,我会认为,他如果喜欢我就应该怎样怎样。这种句式在我脑海中,出现过非常多次。现在,霍尼的这种说法倒是让我觉得困惑了。难道是这个爱情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这个一切问题是爱情之外的事情?)
最后,其他的人或许会经过自责的“美德”与反对任何标准的狂乱抗拒此二者间之交替期。善于观察的朋友会发觉,这种人心中存在着一种无法解决的困扰。这种人有时候对于性或金融上的事件,显得无礼而不负责,但有时候他们也会表现出高度发展的道德感。因此,当这位朋友正为了他们还具有某些庄重感而绝望时(感到自己的观察不确),却又会重信自己确是好人,但过会儿马上又陷入严重的迷惑中。就其他的人而言,在“我应该”与“不,我不要”间或许会存有一特定往返移动的关系。“我应该还债,不,为什么我应该?”“我应该维持饮食,不,我不要。”通常这些人会产生一种自发的意念,而将他们对“应该”所表现的矛盾态度误认为是一种“自由”。(这种现象应该很多人都出现过吧!我经常会出现对待事物的矛盾性。)
大略而言,一个人根本上或许会强将他的标准加于他人之上,而提出有关完成它们(标准)的残酷需求。他愈觉得自己是万物的判断标准,他就愈会坚持──不只坚持一般的完美,而且坚持要求别人满足他的那种特殊标准。别人无法满足他时,就会激怒他或引起他的轻视。更不合理的是,他因自己无法达到自认为应该的状况而生的激动,随时随地都会发泄在别人身上。譬如,当他不是一个完美的情人或遭受欺骗时,他会对那些使他失败的人采取敌对的态度,且将那种对抗他们的情势予以变本加厉。另一方面,根本上他或许会觉得他对自己的期望乃是来自于他人,不管他人是否真的如此期望某事,或只是在自己的感觉中其他人乃是如此的,他们的期望会转变为须被完成的需求。(这应该是强迫症。)
对“被请求”的过度反感,乃是认识内心需求的良好路标。使我们感受为不相称的那种反应,或许就是自我分析中特别有助益的。(当我们答应了做某些事情之后,产生的反感,值得深思。思考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反感,这有助于进行自我分析。)
“应该”对一个人的人格与生活的效应,随着对他们的反应或他们经历的方式而有所不同,但是某些效应是不可避免而且是规则的,虽然其程度大小有异。“应该”总会产生一种紧张的感觉,一个人愈试图在行为中去实现他的“应该”,则此种紧张程度愈大。
(引用某一病人为例)他只能“自由”地表达他所应该感觉的、愿望的、思考的或相信的。我们已习惯于认为我们是无法控制情感而只能控制行为的;在与他人交往中,我们能够强迫他人工作,却无法强迫任何人去喜爱他的工作。同样的,我们通常能使自己马上装出那种毫不犹豫的动作,但却无法使自己具有真实的自信感,这依然是万分真确的。
我们几乎无法估计内心指使的震撼力强度有多大。实现理想化的自我的驱力在个人心内愈占优势,则“应该”就愈成为转变他、驱使他、鞭策他付诸行动的唯一动力。
当我们了解“应该”的巨大强制力后,必定会提出一个问题,此问题的答案将于第五章中加以讨论:当一个人发觉他无法满足他内心的指使时,他会有何反应呢?先简短地暗示此一答案吧:他会因此而开始憎恨并轻视他自己。事实上,我们并无法完全了解“应该”此一压力所具有的震撼力,除非我们知道它们与自恨彼此相混合的程度。此种震撼力乃是惩罚性的自恨之恶兆;此种自恨潜伏在“应该”的背后,而且使“应该”变为一种真正的恐惧政权。(自恨就是自我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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