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之前的推送里,为大家讲解了卡伦·霍尼的神经症人格分类,包括屈从型人格,孤立型人格,和攻击型人格。文章发出后,收到了很多小伙伴在后台的留言,想知道这些神经症人格应该怎么处理,如何改变。所以,我们会做一期《我们内心的冲突》的读书专题,每周三和每周六的时候会推送给大家一段书摘,里面会讲解关于神经症及冲突的解决办法~
文:[美]卡伦·霍尼
我们越是认识到神经症冲突会给人格造成什么样的损害,就越是迫切地需要真正解决那些冲突。但是,正如我们现在已经了解到的,靠理智的决定,靠回避,靠意志力,都不能解决问题。该怎么办呢?只有一个办法:要解决冲突,只有改变人格中那些造成冲突的状态。
这个激进的办法,也是一种强硬的手段。考虑到在改变我们内心的任何东西时所涉及到的困难,便完全可以理解我们应该千方百计寻找一条捷径。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病人和其他人常常问:看到了自己的基本冲突是不是就够了?答案显然是:不。
即使心理医生在分析过程的初期就看出病人处于分裂的状态,并能帮助他认识到这种分裂,这种洞见还是不能立见成效。它或许可以带来某种缓和,因为病人开始看到自己的苦恼有捉摸得到的缘由了,而不是像先前那样失落在神秘难测的迷雾中。但是,病人不能把这种洞见用之于自己的生活。尽管他知觉到自己内心的各个不同的部分之间的相互冲突,他照样还是处于分裂状态。他从医生那儿接受了这些事实,就像一个人听到一个陌生的消息。这些事实真倒是真,但他认识不到它们与自己有何干系。由于他思想上有许多无意识的保留,结果他得到的那种洞见也被抵消了。在他的无意识中,他会坚持认为心理医生是在夸大他的冲突。如果不是外界干扰,他早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爱情或事业的成功会使他甩掉不幸,他可以不与人发生接触而避免冲突的发生。虽然一般人的确不能做到一仆二主,他以他巨大的意志力和聪慧却能同时应付两个主人。或者,他会无意识地觉得心理医生是江湖骗子或好心的傻瓜,故意装出一种自信的样子,却根本不知道病人已无药可救。病人这种看法刚好意味着:对医生的建议,病人只表现出自己的绝望感。
病人的这种思想上的保留表明,他执着地坚持自己特有的解决办法(这些对他来说比冲突本身更加实在)。或者,他已完全泄气,不再指望恢复正常。所以,医生必须先检验病人的试图和这些试图的后果,才能卓有成效地对付病人的基本冲突。
要寻找捷径,就产生了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由于弗洛伊德强调遗传性而变得更为重要:在认识到这些冲突的倾向以后,寻找它们的根源并联系童年时代的表现,是不是就足够了?回答仍然是:不。理由还是与上面所说过的几乎一样。即使患者仔细回忆了早期的经验,他也无所改进,只是对自己采取一种更宽容和更原谅的态度,丝毫无助于缓和目前的冲突。
全面地了解早期环境影响及其造成儿童人格的改变,尽管没有什么直接的治疗价值,在我们调查导致神经症冲突的各种条件时,却有某种作用。毕竟,正是他与自我、与他人的关系的改变,才最先引起了冲突。我在已经出版的论著中已描绘了冲突的产生,本书前面的章节也有讨论。简言之,一个小孩可能发现自己内心自由受到威胁,发现所处的境况有害于他的主动性、安全感和自信心。一句话,发现他的精神存在的核心受到了威胁,他觉得自己孤立无助,所以他与别人发生关联时不是取决于他真正的所感所想,而是取决于迫切的需要和对利害的考虑。他不能简单地喜欢或不喜欢,信任或不信任,表明自己的意愿或反对别人的想法,所以不得不想方设法对付别人,以对自己最小的危害来与人周旋。这种生活方式的最根本的特征,可以用如下的话语来总结:与自我和他人的疏离,可怜无助的感觉,广泛的畏惧,以及在人际关系中的敌对性紧张——包括普遍的提防和特定的仇恨。
只要存在这些状态,神经症患者就不可能消除他的冲突倾向。相反,所产生的内心需要随着神经症的发展变得更加强烈。事实上,这种假解决办法在他与自己、与他人的关系中增加了紊乱,这意味着真正的解决越来越不可能。
所以,治疗的目标只能是改变这些状态本身。必须帮助患者自己去改变自己,去意识到他真正的感情和需求,去发现他自己的价值观,以及在他的真实情感和信念的基础上与他人相处。如果我们真能奇迹般地做到这一点,那些冲突便不攻自破了。由于没有奇迹会自行发生,我们必须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步骤才能促成所希望的这种变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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