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钧甯时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是“不急”,然后,放任去生活。有时回味上一段经历,会觉得时间一下子变久远了,一部部作品和一个个角色,仿佛拉长了她人生的长度。而这一切转换到大众视角,就是她近期高频率的出现——《女管家》、《深夜食堂》,还有一部以文学作品为蓝本的电影《六人晚餐》。如果说,这样的流年经历,恬淡得好似一本流水账;那么张钧甯这本书,总叫人忍不住,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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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Ferragamo印花上衣、红色半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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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看影视剧的人,可能会发现张钧甯是个有点“神奇”的女演员: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也没有以“年”为时间长度霸屏真人秀,却总能让观众在各种类型的作品里见到她的面孔。她拍过充满话题性的电视剧《武媚娘传奇》,至今还跟同剧的范冰冰时常微博互动;她拍过电视剧和电影版的《痞子英雄》,在里面演冷静理智的警察局鉴识官,彼时赵又廷还只是个第一次拍戏的新人。最近的作品也风格各异,电影《六人晚餐》充满文艺气质与对时代的思考,张钧甯作为女主角,与吴刚、邬君梅这样的实力派对戏;还有上半年刚杀青的《如懿传》,她饰演在乎友情胜过爱情的海兰,在长达90集的宫斗里活到了最后……她的戏路和她的美一样,都不是侵略性的,但她用作品证明,当下的环境,也可以不急不缓,稳步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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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演员很辛苦,也很精彩,有限的人生里体验不同的经历,这是乐趣,也是挑战。正如我们此次邀请到张钧甯为Burberry拍摄的“ImaginaryKisses幻想之吻”Video,她化身成一个女作家,构思出三个不同性格的女孩幻想中的亲吻:或浪漫、或柔情,或俏皮、或率性,或文艺。而她的演绎,有时羞赧怯意,有时性感高贵,每一面都是她,每一面又变幻莫测,灵动而神秘,令人倾心。
ImaginaryKisses幻想之吻
杀青时,去酒吧跟自己的角色喝一杯
刚上映不久的《六人晚餐》,讲的是一段发生在年代云南重工业基地的爱恨别离,张钧甯饰演的晓蓝,一心想冲出工厂,过上好生活。看起来,这和张钧甯自己的经历相距甚远,她一直是个充满书卷气的好学生,家庭温暖和睦,没有任何急需突破的困境。有不少人问过她,这种大陆转型时期的故事,她理解起来会不会太困难,她的回答简单直接:“为什么有人可以演古装?”坦诚有差距,但那又怎样,花时间去了解就好,“我看了剧本之后直接跟经纪人说,这个戏我就是要争取,不管其他状况。”
她有她自己的稳、准、狠,最终的目标也都对着自己。“在念书的时候,刚好又是事业有很多很好的机会的时候,我必须要对那些机会说No。我必须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写论文,每天早上打开报纸看到谁又接了什么戏,会有不安定感,你也会觉得说,作为一个女演员,在那么好的岁月里,我是不是应该赶快去演戏?”那时候,她已经在《白色巨塔》这样介于偶像剧与正剧之间的作品里引人注目,但依旧用4年时间读完了硕士课程,并且研究的领域不是表演,而是法律。外人看起来,这得是多理智的人才能拒绝那些丰盛的诱惑,但她的坦诚让人知道,原来也有过挣扎,有过怀疑,有过那么一瞬“要不算了吧”的念想。但一个人之所以是自己,而不是别人,不就是因为彼此在岔路口,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谈及角色,张钧甯道:“这个人她来过,就会留下一些东西在你的生命里,就像每一个身旁来过的朋友、亲人。她会有一些观念影响你,我们一起痛过笑过,所以有一些生活经历会重叠,当你不经意看见某些东西时,就还是会想起她。”这些内心戏,或许才是作为演员,在平静如大海般的表面底下,最波涛汹涌的秘密。但至于怎样把这些隐秘的心思在一部戏结束后,顺利地藏起来?—“杀青的时候,去酒吧里跟自己的角色喝一杯酒。”
令人瞩目的30岁,不瞩目的每一天
作品之外,很多人第一次知道张钧甯,是因为她经历过一个“著名的30岁”——那时她和好友陈意涵相继迈入30岁这个“坎儿”,于是两人相约做了5件大家都想做,但总是差点儿勇气去实现的事:绑辫子头、刺青、裸泳、跳海和亲吻陌生人。
“其实我们都没有太大的计划,那段时间我们两个都要30岁了,会有一点点不安,然后就想要一起去旅行。”其实不安何止“一点点”,“去医院查,医生说你就是神经官能症,不是可以控制的,但是你检查脏器也没任何毛病,我想可能就是因为怕30岁这个事情,生生怕成那样的,我觉得好夸张!”
所以,她并不是一个实际上,跟看上去一样,始终波澜不惊的人,只是自己去默默地解决掉那些汹涌的情绪,不把它们放在台面上示人求助。面对漂亮姑娘,很多人难免有刻板印象,觉得她们从小被宠大,不用自己费力去解决任何问题。但或许因为张钧甯从小就不觉得自己相貌出众,便一直在以平常心对待自己。“我小时候戴着个大眼镜,还矫正牙齿戴了个牙套”,“国中的时候,我个性很紧张,就比较认真一点,所以不太爱笑。”甚至直到入行当了模特儿,她还不会化妆。这些细碎的、融化在成长过程里的与“舞台中央”的疏离,或许就是至今还在影响她,没让她拿自己当一个女明星去对待的来由。
“我觉得人生苦短,平常工作很多不开心的事,或者你在生活中也会遇到很多不开心的事,所以能够开心的时候,一定要很开心,然后也要制造机会让自己很开心。”说回到30岁那一场狂欢,张钧甯现在这样解释疯狂的出处。对她而言,与其说某一部作品的轰动是她存在和努力的意义,不如说生活本身就是目标。就像她最近正在读的《时光列车》,PattiSmith当作自己的人生路线图来撰写,在张钧甯读来,这些琐碎的小事已经足够动人,“很美妙的是,当你在看一个人写流水账,你不会觉得无聊。里面会讲到她的阅读,她的精神,她的音乐,她跟哪些人相处,她的艺术理念是什么,她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她的价值观是什么……”现在提到张钧甯,我们能想到的,都是她淡定的姿态,冷静的面孔,和日渐成熟的表演,而这些充满质感的外在表露,都正是时光经过的印记,像《时光列车》一样,是过程,不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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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周末画报》
A=张钧甯
Q:什么样的人物或者故事类型你很想演?
A:张爱玲,因为她很难演。她内心是暖的,但她看起来是傲的,你看她照片里的样子。我喜欢看她的小散文,很多的是讲她自己,讲她的过去。
Q:很多人会觉得读书后再做演员的,会成为娱乐圈的一股清流,你自己觉得有什么区别吗?
A:我从来不觉得念书就怎么样,那就是一个文凭。但如果你是喜欢阅读的人,我说的不一定是一个专业,你是一个喜欢阅读的人,那个人的气质会不一样。另外我觉得“清流”这件事情跟每个人的个性有关系,就是你喜欢的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你能不能一直让自己保持在寻找自己是谁,想要做什么,然后让自己一直不被外在影响的状态里。
Q:总结一下之前的人生,有没有觉得哪一年、哪个关节点是对自己还蛮重要的?
A:遇到表演是一个,遇到跑步、运动是一个。
Q:是从哪一部戏开始,你觉得演员这条路选对了?
A:我应该是拍《梦游夏威夷》,就第一个电影之后决定想做这件事。但当时只是觉得很有趣,然后它改变了我很多,主要还是跟我自己的感觉有关系。我小时候的个性不是这样,很容易紧张,通过表演,我好像比较可以放松。
Q:不是表演专业出身,对你有影响吗?
A:如果你真要问我,受训练跟没受训练的最大差别是什么,我觉得对我来说是肢体、声音的开发。但我们的内心是很真实的,至少我是非常真实的,我没有学过表演技巧,要哭一定要有感觉才哭得出来,眼药水对我没有用。
Q:是什么时候感到对表演的领悟力提升了?
A:我一直是很慢的,表演也是。在内地拍第一部戏的时候,只要听到五四三二一就紧张,我很想把台词赶快讲完,就赶紧出去。当时有我一千多场戏,每天早上六七点工作到晚十点,一个机器对着你一直拍,从那之后就知道,“噢,这件事情你不用怕,那我是角色,我应该替角色传达什么讯息。
Q:你的爸爸妈妈对你有什么期待吗?
A:我的父母只告诉我几件事,找一个你喜欢的运动;多学一门语言,你可以知道世界有多大;找到你自己这辈子爱做的事情,是什么就可以,但你一定要告诉我,你这件事情做到你没饭吃了都还要做,只要你爱就可以了。
Q:你的日常穿衣风格是怎样的?
A:很简单,比较随行,有时候有点中性。T恤、牛仔裤,可能加一个西装外套,配牛津鞋这种的。
Q:出来拍片、参加活动,做造型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A:我希望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所以我在工作上面是很OK的。就当然你不要说那服装穿起来很夸张,让别人都看不见你了,还不要显示出身材的缺点,比如穿起来让屁股超大的那种,其他的我觉得还好。
Q:在横店1:0.9的故宫外景拍戏,是什么感觉?
A:无奈的戏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那个宫廷挺可怕的,真的有庭院深深、出不去的感觉。有个场景我拍过快一百次了,去厕所的时候还是会想,到底右转?还是左转?我还是不知道。
Q:戏不多的时候回去附近乡村转转吗?
A:那边还有一些大坝、水坝,还蛮舒服的,我有时候在那边打坐。十几分钟也可以,半个小时也可以。
Q:你是一个崇尚仪式感的人吗?
A:某些时候有。杀青的时候要去酒吧里跟自己的角色喝一杯酒,喝完那杯就放掉。但是没有所谓的“完”,就是因为这个人她来过,就会留下一些东西在你生命。我们一起痛过,一起笑过,有一些生活经历会重叠,不经意看到某些东西,你还是会想起它。
Q:如果有时空穿梭机,你想去哪里、做什么?
A:去看演员啊,我可以看他们演舞台剧的样子,或者看到他们生活的样子,那会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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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郭濮源采访、撰文—陈晶
编辑—Joanna、章星月监制—高迟
造型—李思慧妆—陈佳惠发—刘珈妘
设计—卷卷、刘超超
封面服装—针织蕾丝直筒连衣裙Burberry、Burberry博柏利之吻晶润凝彩唇膏#亮珊瑚色73号彩妆均由Burberry提供
制片人—叶晓薇监制—耀辉
制作经理—余正文执行制片—朱言文
导演、摄影—李博后期—郑丹、李博
美术—王灵造型—李思慧
美妆—陈佳惠发型—SYDNILIU(ZOOMH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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