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症的分类到底有什么

  神经症倾向可以分为不同的种类。那些必须追求建立与别人更密切关系的倾向,与那些寻求冷漠或距离的倾向形成对比。那些迫切追求这种或那种依赖的倾向可以归为一类,与那些强调独立性的倾向形成对比。具有扩张性的倾向和致力于压缩人生的倾向相对立。力图突出个人特点的倾向可能与那些致力于改变或消除自我的倾向相反。那些自我膨胀的倾向可能与自我贬低的倾向形成对比。然而,完成这样的分类并不能使图画更清晰,因为分类上有重叠。因此,我将只列举那些目前作为描述实体更显著的倾向。我十分确定这份名单既不完整也不清晰,可能还需要添加其他倾向。而且,一个被认为自成一体的倾向可能仅仅属于另一类。

  1.对情感或认可的神经症需要(见《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第六章“关于情感需要”):

  不加区分地取悦他人或获得他人喜欢和认同的需要;

  自动迎合他人的期望;

  将重心置于他人,而不是自己,只在乎他人的愿望、观点;

  对自信的恐惧;

  对他人或自我内部敌意的恐惧。

  2.对掌控自己生活的“伙伴”的神经症需要(见《精神分析的新方向》第十五章,“关于色情受虐狂”,以及弗洛姆的《逃避自由》第五章“关于专制性”;以及之后第八章的例子):

  将重心完全放在“伙伴”身上,这个人要满足自己生活所有的期望,为生活中的好事坏事负责,他的成功操纵变成了主要的任务;

  对“爱”过分看重,因为认为“爱”理应解决所有问题;

  恐惧被抛弃;

  恐惧孤独。

  3.将人生限制在狭小范围内的神经症需要:

  要求极少、满足极少以及限制对物质的野心和愿望的需要;

  保持不显眼和居于次要位置的需要;

  看轻存在的能力和潜能,认为谦虚是最高价值;

  比起消费更急着存储;

  恐惧提出任何要求;

  恐惧产生或声明扩张性愿望。

  以上三种倾向就像预想的那样,通常被一起发现,因为它们都意味着对软弱的承认,并在此基础上形成规划人生的尝试。它们与依赖自身力量或者为自己负责的倾向正好相反。然而,这三种倾向并没有形成一个症状。第三种可能在前两种没有显著表现的情况下存在。

  4.对权力的神经症需要(见《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第十章“关于权力、声望和占有的需要”):

  为自身利益而渴望支配他人;

  献身于一个借口、职责、义务,尽管只占一部分,而不是驱动力;

  对他人基本地不尊重,不尊重他们的个体、自尊、感觉,唯一关心的是他们的服从;

  根据涉及的破坏性元素的不同,而产生非常不同的态度;

  不加区别地崇拜力量,蔑视软弱;

  恐惧不可控制的情况;

  恐惧无助。

  4a.通过理性和预见控制自我和他人的神经症需要(第四类的一个分类,出现在那些过于封闭自我而不能直接而公开行使权力的人身上)

  相信才智与理性的无限能量;

  拒绝情感动力的力量并轻视它们;

  赋予远见和预见极端价值;

  在与预见有关的方面具有凌驾他人之上的感觉;

  蔑视自身所有落后于优秀才智形象的东西;

  因理性力量的局限而恐惧认识事物;

  恐惧“愚蠢”和错误判断。

  4b.相信愿望具有全能力量的神经症需要(用模糊一点的方式说就是第四类的一个内向型分类,出现在高度分离的人身上,对他们而言,对权力的直接运用意味着与他人过多的联系):

  因相信愿望的魔力而感觉到坚韧(如拥有一个许愿戒指);

  对任何愿望的挫折产生孤寂的反应

  因为恐惧“失败”而放弃或限制愿望并撤回兴趣的倾向;

  恐惧认识纯粹意志的任何局限。

  5.剥削他人和不择手段利用他人的神经症需要:

  评价他人以他们是否能被剥削或利用为主要标准;

     对剥削手段感到骄傲;

  恐惧被剥削和因此变得“愚蠢”。

  6.对社会认可和声望的神经症需要(可能与对权力的渴求结合在一起):

  所有事物——无生命物体、钱、人、自身的品质、活动、感觉——仅仅根据声望价值来评价;

  自我评价完全依靠公众接受度;

  对激起别人的嫉妒或崇拜使用不同的传统或叛逆的方式;

  恐惧失去社会地位(“丢脸”),无论由外部环境还是内部因素所致。

  7.对个人崇拜的神经症需要:

  自我形象的膨胀(自恋);

  个人崇拜的需要不是因为本人拥有或呈现在公众眼中的东西,而是因为想象的自我;

  根据这个想象的自我和别人对这个想象的自我的崇拜进行自我评价;

  恐惧失去别人的崇拜(“丢脸”)。

  8.对个人成就神经症性的野心:

  不是通过个人呈现的或本来的自我,而是通过小动作来超越他人的需要;

  特别是在自我眼中,通过成为最好的——情人、运动员、作家、工人——来进行自我评价,然而获得别人的认可也同样重要,得不到就会怨恨;

  从不缺毁灭倾向(针对打败别人)的掺和,但是在强度上有所不同;

  尽管有无处不在的焦虑,还是残酷地驱动自我以获得更大成就;

  恐惧失败(“丢脸”)。

  倾向6、7和8拥有一个相同点,就是对绝对高人一等有或多或少公开的竞争性驱动力。但是,尽管这些倾向有重叠和结合,但它们却可能分别地存在。例如,对个人崇拜的需要,可能与对社会声望的漠视一起出现。

  9.对自给自足和独立的神经症需要:

  从不需要他人或屈服于任何影响,不被任何事物约束、不进入任何包含被奴役危险的亲密关系的需求;

  距离和分离是安全感的唯一来源;

  恐惧求人、约束、亲密关系和爱。

  10.对完美和无懈可击的神经症需要(见《精神分析的新方向》第十三章“关于超我”,以及《逃避自由》第五章“关于与自动机合拍”):

  残酷地追求完美;

  对可能出现的失误进行反思和自责;

  因为完美而觉得高人一等;

  恐惧在自我中发现缺点或犯错误;

  恐惧批评或责备。

  重新审视这些倾向时,一个需要考虑的显著点是,它们暗含的努力和态度本身没有一个是“异常”或缺乏人性价值的。我们大多数人都希望和欣赏感情、自我控制、谦虚、善解人意。至少对一个女人来说,期望他人来充实人生被视为“正常”,甚至是美德。在这些努力中,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对某些方面做出高度评价。自立自足、独立和由理性引导,通常被认为是有价值的目标。

  鉴于以上事实,下面的问题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为什么叫它们神经症倾向?它们究竟有什么问题?假设某些倾向支配了某些人,甚至有些刻板,当不同的倾向决定他们的行为时,难道这些不同的追求不就只是具有不同价值观的人应对生活的不同表达方式吗?例如,性格温柔的人会看重感情,而性格坚硬的人会看重独立和领导力,这难道不是自然的吗?

  提出这些问题是有价值的,因为在分辨基本的人性追求、评价与它们的神经症对应物上,这不仅具有理论价值,也有显著的实践价值。这两种追求目标相近,但它们的基础和意义却完全不同。这些不同几乎与+7和-7的差别一样大:我们有相同的7,就像我们使用同样的词汇、感情、理性、完美,但是前缀改变了个性和价值。在员工与儿童克莱尔对比的案例中,已经涉及这种明显相似背后的对比,但是再多几例广义上的对比则可以进一步显示出正常倾向和神经症倾向之间的不同。

  得到他人感情的愿望只有在对别人有感情,感觉到与他人有共同点时才有意义。那么,重点就不仅仅是收获的友情,而是有能力感觉到他人的感情并且表达出来。但是神经症的情感需要缺乏双向的价值。对神经症患者来说,他对自己感情的感觉少得就像自己被陌生而危险的动物包围时大脑一片空白一样。更准确一点说,他甚至没有真正希望得到他人的感情,而仅仅强烈地、费尽心思地   相似的是,追求天赋和人类能力的完美肯定值得我们付出最大的努力,如果这一努力在我们所有人身上都强烈而保有活力,世界肯定会变成一个更加美好的地方。但是,尽管可能用相同词汇表达,但是神经症的完美需要却失掉了这一特殊价值,因为它代表了在没有任何改变情况下对完美、或试图显得完美的尝试。它没有进步的可能性,因为在自我内部发现需要进步的地方是令人恐惧的,并因此要避免这种事情。唯一真正值得注意的是用戏法将缺点变走,以免暴露而被攻击,并保持高人一等的神秘感觉。正如在神经症的情感需要中,病人自身参与的主动性就缺失或被损害了。这种倾向不是一种主动追求,而是对一种虚幻现状的静态坚持。

  最后一个比较:所有人都十分重视心愿的力量,如果让其为本身就重要的追求服务的话,我们会把它视为一种有意义的驱动力。但是,对心愿力量万能的神经质式的信念是虚幻的,因为它完全无视可能使下定最大决心的努力都落空的局限。即使再大的心愿,也不能将我们从星期天下午的交通阻塞中解脱出来。另外,如果证明心愿力量有效这件事本身变成了目的,那么心愿力量的优点也消失了。在一时冲动的路上存在的任何障碍,都会驱使具有这种神经症倾向的人做出盲目而疯狂的举动,无论他是否真想得到那一特定目标。因此,实际情况正好反过来:不是他拥有心愿的力量,而是心愿的力量控制了他。

  这些例子可能足以证明,神经症性的追求几乎是对与它们相似的人类价值的讽刺。它们缺少自由、自发性和意义。它们都经常包含虚幻成分。它们的价值仅仅是主观的,存在于它们具有或多或少对安全性和解决一切问题不顾一切许诺的事实中。

摘自《自我分析

[美]卡伦·霍妮

精神分析的自我疗愈经典,

手把手教你层层剥离神经症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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